烧潮

情不重不生娑婆

【博君一肖】地尽头(上)

      车手x明星  

地尽头—关淑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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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时什么都想要在将来去拥有:


  要理解,要自由;


  要功成名就,还要爱人白首。



  1.

  他是个奇迹。


  人们是这样评价王一博的。


  为了追梦毅然从高中辍学,孤身一人打零工,住阁楼,省吃俭用买装备,遍体鳞伤地练车。


  在周遭都是用训练年限或者是金钱堆砌起来的职业摩托车手中,他靠着近乎自虐的努力生生杀出一条路,收到厂队的赞助邀请,然后成为了进入MOTOGP的第一位中国车手。



  主持人拿着提示卡,把他成年后冗长的生平念得夸张又煽情,如同念什么悼词。王一博站在一旁,手里捧着礼仪小姐献的花,等着去镁光灯下大念自己写给自己的墓志铭。


  王一博从来都是不乐意参与自己的葬礼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在自己的该躺的位置乖乖躺平, 而不是时不时诈个尸,西装笔挺地爬上高台去接受众人顶礼:他会被雷动的掌声和刺眼的追光灯轰上台,在众目睽睽里听主持人追思他的过去,然后给自己颁发身后名,场面极尽浮夸。


  但是他每次又都会去。


  不是因为经理人口舌费尽,也不是因为赞助商利诱威逼,只是有人喝醉时像诗人发疯,和他说:这个时代本来就浮夸又怪异,人人热衷于把活人杀死,把死人复活,人人都向往光怪陆离。


  “连我也免俗不了,还梦着有一天能站到名利场最浮夸的深处去。”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一心只想骑摩托的王一博便开始想着,不如也去那人想上去的高台看看,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浮华里也并肩站一起。


  珠光点缀,名利作配,画面一定不会像初见时那么狼狈不堪。




  于是他在今晚终于见到了那个人,西装革履,精致又帅气,和他在电视上常见的那样,没有任何差别。


  队友捅了捅他:“你喜欢的那个明星也在那里。”


  王一博却不敢上前去讲话,明明他已经在电视里见过肖战无数次,可此刻仍然只要怕一张口,在胸腔里死一般蛰伏了好多年的心脏就从食道里面冲出来代他回答了。



  那人转过头也看见他,并不惊讶。两个人其实早已经隔着镜头和荧幕重逢,若此时还表现得惊喜和震撼,那未免过于虚伪和浮夸。


  肖战点了点头,朝他走了过来。


  王一博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现在他的每一步都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就连杯里晃动起来的红酒,挂壁时间也要比现实长好久。


  那人一边朝他走过来,一边慢慢露出一个微笑,这才是他们俩阔别已久后体面正常的表情,他嘴角还是那个一笑就露出唇下小痣的弧度。


  肖战主动伸出手,让两个晶莹漂亮的酒杯碰撞出“叮”的一声。


  他对王一博说:“嗨,一博,好久不见。”


  王一博有些庆幸,运气他也许是碰到了。




  老友叙旧,必然要在僻静处。


  何况今夜的宴会里不只有多少蛰伏着觅食的璀璨闪光灯。


  其实他俩若是光明正大地在镜头前谈笑叙旧,也不失为能够抓人眼球的“新星车手与实力演员竟是好友”的头版头条,但两人还是下意识躲去了小花园。


  王一博并不介意这样的躲躲藏藏,对两个人这样不约而同的心虚行为,他甚至有些窃喜。



  肖战对第三次打电话来催促的经纪人依旧无比耐心,温柔的笑意好像做了半永久,说话间一直都没消失过。


  交换完电话号码和微信,小花园里的凉亭便再度恢复了黑漆漆,眼前似乎有什么在闪,定睛一看,原来是肖战西服领口上精致的蜻蜓领夹,似乎是镶了碎钻。


  他的审美还是像从前那样好。


  “阁楼的租金应该比地下室贵一点吧。”


  “差不多。”王一博抿了一口酒:“但好歹抬头能看见天。”


  其实他从不看天。


  他十八岁时已经又比两年前窜了大半个头,上海的阁楼修得很矮,他住在里面时总要佝着腰。


  上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几年他没事时总从阁楼的窗口努力往下瞧,好像是在妄想从这老旧破败的弄堂里找到那个朝魔都浮华里一头扎进去了的人。


  他那时候一直在想,等他长大,等他功成名就再见到肖战时,一定要站在宽阔亮堂、人来人往的地面上大声地以成年人的身份同他讲一句:“哥哥,我好爱你。”



  人们从不重视青春期小孩的爱情,王一博也和许多人一样认为,有些话总要等长大成人以后讲才有份量,才能有实力去无所畏惧地讲。


  幼蝉想快快钻出地底到地面上来,小孩也想赶紧长大。可小孩子们也不知道,大人并不是万能,反而是越长大,拥有得越多,就越是丢了年少冲动撑起来的一腔孤勇,越学会患得患失。



  所以他现在不敢再和肖战讲了。


  昨天娱乐板块还在刊登肖战和绯闻女友一同吃饭的照片,王一博想,大概已经有人在地面上抢先和他交换了爱意。


  毕竟那时候肖战也没有给他什么承诺。




  “那以前和我一起住地下室岂不是委屈你了?”肖战揶揄了一句。


  王一博抿了一口酒,没接话。


  沉默半晌,问:“你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但是他总觉得,他和肖战之间即使可以隔着山海、隔着时间、隔着女人,也绝不可以隔着沉默。


  “我呀…”


  其实肖战说的王一博都知道,因为肖战离开他,也站到了大众的面前。


  他去上海参加了一场选秀,然后一炮而红,加入了限定一年的偶像组合,唱唱跳跳了一年。组合解散后他选择了转型,终于开始了梦寐以求的演员生涯。


  肖战谈笑间把这些如愿以偿都归结为运气。但王一博知道,他们都不是可以交到好运的人,只是拿时间和人生去进行了一场豪赌。


  在练习室发着高烧熬夜练舞的肖战不是,今天终于碰上了运气的王一博,其实也不是。




  肖战在同他说着前两年拍戏的经历,眼里带着笑意,亮晶晶的。


  像极了从前他捏着屈指可数的钞票,和王一博兴奋地谈论着今天在片场又演了几场尸体时的样子。


  是王一博最喜欢的肖战,嘴里有梦想,眼里有星星,心里也应该有他。


  可惜王一博再也不敢像当年那样,伸手搂住哥哥修长的脖子,热烈地亲吻他漂亮的眼睫和嘴唇。


  他伸出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半秒,在经纪人第四通电话响起之际落到了肖战的肩膀上。




  2.


  越狗血,往往越真实。


  这是肖战和他坐在面馆里看偶像剧时说的话。


  但王一博却觉得,他和肖战的相识虽然就像某个三流编剧写出的那样,是一场狗血的意外,但是那样狼狈的画面绝对不是偶像剧式。




  王一博的青春期离家出走过无数次。


  最远的一次是十六岁那年,他捏着在游戏厅帮忙看场子赚来的、却再也用不上的改装费,从洛阳一口气跑到了北京。


  理由在他被发现消失以后第一时间就被挖掘了出来:他攒起压岁钱偷偷买下的雅马哈飞致还没来得及改装,就被暴怒父亲提着铁凳子砸了个稀烂。


  中年男人一如既往地指着他的鼻子骂:“好好的书不读,去学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流氓骑什么摩托?老王家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他和父亲已很长一段时间不交谈,王一博只是听着身后单方面的叫骂,沉默地把这堆崭新的破烂推进雨幕里,推去垃圾堆。


  雨水遍地,把垃圾库一方逼仄的小门前流下的污渍冲得遍地都是。王一博淋着雨,把摩托车的残躯一点点塞进那扇散发着酸腐气息的门里,突然就觉得窒息地慌。


  突然想着这次该逃得更远一点。




  北京暴雨那天,他已经在小旅馆窝了一个月。


  眼看生活费快耗尽,再不好负担外卖费,于是他想去便利店买几个饭团果腹,顺便问问有什么工作可以做。


  看起来他的确打算扎根在这儿了。


  王一博骑着共享单车在淋得人睁不开眼的雨里横冲直撞,一个不留神,就有人被他从雨伞下撞进了同样一片天地。


  彼时那条路正在进行市容维护,翘起来的碎地砖堆在路边,泥污横流。


  倒霉的人和滚落的橘子都坐在里面,画面惨烈,一片狼藉。


  十六岁的肇事凶手站在慷慨收容了凶器的绿化带旁边发呆,反而是受害人先伸手:“小朋友你发生么呆,快扶我一下呀?”


  王一博这才慌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


  那人拍拍身上的泥污发现是徒劳,又蹲下去一个一个把同样狼狈的橘子都捡起来。


  把橘子重新装进口袋以后,他撑着伞一瘸一拐地走到王一博面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付不起医药费的王一博愧疚地抬不起头,捂着不知道被灌木刮擦成什么模样的手臂,一边真心实意地道歉,一边疼得龇牙咧嘴,还在心里盘算着下一秒怎么跑路。


  只听见头顶有人轻笑了一声,雨水突然消失不见:“你这人说话怪有意思的,难道你还会故意撞我吗?”


  视野里面出现了一枚被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的橘子,王一博抬起头,不认识的漂亮青年对他笑了一下。


  “摔疼了吗?”


  十六岁王一博拔节的余痛尚未消除,他站在雨里,第一次听见惊蛰时日,乌云密布的胸腔里沉闷又有力的春雷。


  他听见自己下意识装起了委屈,低声回答道:“好疼。”



  其实真的疼的应该是肖战。


  肖战站在门口换下已经被雨水湿透的袜子时候,王一博才发现,他的左脚踝已经肿得青紫。


  三十来平的地下室被石膏板隔成三个小间,这个难得还隔出了个逼仄卫浴区的土中居室便成了望京地段物美价廉的抢手货,谁抢先租到谁就是幸运儿。


  和肖战一样幸运的韩国室友并不像他,每天都让这个得来不易的空间利用率最大化,常常三天两头不着家,一回家就是蒙头大睡。


  于是王一博也幸运地免除了鸡同鸭讲问候的尴尬。


  韩国人大概是抽了几杆烟助眠,走进房间时,呛人的烟味还没有散尽。肖战皱了皱眉,单脚跳上了床,把石膏板上那扇还用印花麻布做了挡帘的小窗一把关上了。


  “语言不通,说过抽烟记得关窗,估计也没有怎么听懂。”


  王一博点点头,这个屋子尽管简陋,但处处都能看出主人花费的心思。


  他把湿漉漉的自己尽力缩在一个角落,不让身上的水滴下来把屋主人精心挑选的小地毯弄脏。



  “屋子挺乱,我一会儿还要收拾的。”肖战看出他的窘迫,推了他一把:“洗澡间在那边,水温刚开始有点烫,开着先等等再洗。”


  浴室小得可怜,门也是坏的,关不拢。王一博一手拉着门,努力把自己缩在墙角躲避滚水的攻击,又一边频繁试探。


  热水器能储存的热水很少,水温彻底凉透之前每一秒都必须珍惜。


  他穿的是肖战的旧衣裤,用的是肖战的浴巾和沐浴露。



  王一博出浴室时肖战给他泡了一碗面,肖战一瘸一拐地去洗澡了,他盘腿坐在小桌板前吃面,带着香料味道的腾腾热气和他身上陌生,但又属于人类的熟悉气味混合在一起,王一博突然升起一种孤魂得到安渡的满足感。


  肖战眉目英挺,眼波带笑,绝对是个漂亮的青年。所以当他说自己从山城远赴帝都是为了成为一名演员时,王一博是坚信不疑的。


  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脸就应该像他这样,一笑便令人心生好感,血液都被灌注进汩汩的暖意。


  肖战垂着头坐在旁边给他被泡的发白的伤口上碘酒,怕他疼了,还轻轻吹着气。


  上完药,王一博便把他手里的跌打损伤油抢了过来。药拿到手里,他又有些迟来的不好意思,小声地和肖战讲:“我来帮你。”


  肖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笑着把脚搭在了王一博大腿上。


  肖战的脚和他的手一样好看,指甲圆润,光洁的皮肤薄薄地包裹着的跖骨和血管漂亮的形状。


  他脚踝很细,王一博一只手就能握过来,他回忆着从前他妈妈帮他上药的动作,用沾了药油的手掌根部小心地揉那肿得青紫伤处,像捧了什么易碎的珍宝,明明药油不会蛰,还下意识学着肖战吹气。


  后来王一博才知道,其实他这个力度药油根本无法吸收,可是肖战却没有和他说。


  他只是和王一博聊天,问不是北京口音的他为什么会在暴雨天一个人在街上横冲直撞。


  王一博撒了半个谎,他说自己十八岁了,高中毕业以后来北京打工,想赚钱成为摩托车手。



  他妈曾经骂他又倔又独,他的确也不是会厚着脸皮撒谎或者麻烦别人的性格。


  但他暗暗吸着腮帮的婴儿肥,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撒娇一样回答“好疼”,为什么要撒谎说已经成年,为什么要厚着脸皮求肖战先收留他这个赊账的室友。


  大概这就是王一博承认的,肖战应该出现在电视里的理由:眼底都是亲切与温柔,笑容好像能把乌云都照亮。


  让人想抛下整个世界去靠近他一点,更靠近他一点。


  王一博自认缺乏温柔和善意,只要遇上,贪婪如他就绝不肯去浪费一丁点了。





  3.

  王一博去门外拿外卖的时候,被队友看见了。


  谢洋洋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盛满红油的塑料盒,夸张地叫了一声。


  “你怎么又吃麻辣烫这种垃圾食品啊?一博?”


  王一博淡淡的不接他茬,仿佛手里这份外卖并不是众人皆知的那样,他吃了就拉肚子。


  谢洋洋见他神色淡然,有些尴尬地“嘁”了一声,“随便你吧,反正你现在正是老板的摇钱树,再怎么拉肚子经理也不会怪你。”


  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可王一博无暇理他,他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集训宿舍吃晚饭。




  这家麻辣烫其实味道一般,但它很辣很麻,总是辣的肖战红着鼻子大喊“过瘾”,辣得王一博胃病又犯一轮。


  辣的第一次吃的王一博叼住肖战绯红的嘴唇时都在喊:哥哥,我感觉不到你的舌头了。


  他们一起吃的时候会点七份荤菜,四份素菜,一共35.4元。现在王一博一个人吃,25.4元的也吃不完。



  他一边灌可乐,一边自虐似的吃这份外卖,鼻尖全是细密的汗水,后脑被辣的丁着疼,可是他还是不肯学肖战从前那样去短一碗清水涮一涮。


  王一博讲不清这是睹物思人还是饮鸩止渴,反正每当想肖战时,就是他胃病发作或者腹泻的时刻。




  他刚把泡了三九胃泰的杯子洗完,手机就传来“叮咚”一声。


  是肖战叫他,肖战问他要不要出来吃晚饭。


  王一博把麻辣烫的塑料盒丢进垃圾桶,迅速回道:在哪?


  自从他和肖战恢复联系以来,他们总是隔三差五约着去吃饭或者看电影,逛街。


  娱乐内容就像是普通的好朋友一样,健康休闲积极向上,连叙旧都是他们一起靠在床上看过电影,而不是看《春光乍泄》看着看着就吻到了一起。


  王一博和肖战坐在餐厅里等菜,这里便正是肖战那天和绯闻女友被拍的地方。


  肖战在头天的颁奖礼上拿到了一个份量不小的男主角奖项,尽管还是有些捧杀,但好歹终于配得上被叫一声“x奖视帝”。


  他俩买了瓶红酒碰杯,权当庆祝。


  王一博想起以前他总和肖战幻想,你要是哪天拿了影帝,我一定给你在别墅里来一场盛大的party,叠一个香槟塔,我拿着麦在旁边给你喊庆祝口号,你就亲自开第一瓶香槟倒下去。


  肖战笑得直锤他,让他少看几集松冈昌宏和北村一辉演的《夜王》。


  但至今王一博仍然觉得,蛰伏已久才实现的梦想,庆祝也必须要盛大。而不是现在这样两个玻璃杯和一支普通的红酒。



  “你不请朋友一起办个庆祝聚会吗?”


  “没必要那么复杂。”肖战揉了揉太阳穴,“太吵了。”


  “而且。”


  “你不也是朋友吗?”


  他抬起眼朝王一博笑了笑,笑容里好像没有丝毫波澜。



  王一博心脏一窒,那一秒几乎无法喘气。


  他有点怒意,深吸了一口气,问肖战:“你不怕和我被拍到吗?”


  可问完立刻就后悔了。


  这句话包含太多信息了,甚至触及了他们心照不宣,绝口不提的过往。



  肖战顿了一下,还是把蓝莓山药夹到了王一博碗里。


  “我和她没什么,只是朋友罢了。”他抿了抿嘴,“山药养胃,你可以多吃。”


  王一博“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埋头乖乖地埋头往冲剂和麻辣烫打底的肚子里塞山药。


  那个女人应该是很喜欢肖战的,因为那样的神情王一博再熟悉不过了。


  王一博曾经听过传闻,说肖战出道以来资源那么好,是因为有男性金主不吝惜钱财;也有人说,和肖战一起拍到那个女明星其实是某大型影视公司的千金。


  如果换作住在地下室的时候,他必定听不得这种八卦。他可以学着十六岁时站在影视基地外等肖战下戏时那样和那群妒忌肖战得到了一句台词的群演再打一架。


  尽管结果是对方人多势众打得他遍体鳞伤。


  但现在他倒觉得那都理所当然了,倒不是他长成了三观有缺或是见惯了娱乐圈蝇营狗苟的成年人,只是现在他觉得肖战本就值得有人为他一掷千金,为他前仆后继,值得有别人和自己一样为他心心念念好多年。




  肖战是从他十六岁时开始普度他魂魄的神祇,是他青春期里偷偷供奉顶礼的爱欲。


  他们在地下室修构成的神坛里交媾,肖战是金莲座上用爱欲去令他皈依的俄那钵底佛,而他时至今日的追忆和偏执就是他献上的供养钱。



  肖战笑他:“王一博,你吃着饭发什么呆?”


  王一博有些故意,要把隐秘的心思说得没头没尾,让肖战摸不着又猜不透:“我在想,观音该普度,为什么又化成女身只为了毗那夜迦一人,是不是错了。”


  王一博以为肖战只会说他封建迷信或者脑回路清奇,可肖战摇摇头,“大概度众人也是普度,度一人也是普度,度化是本能,没有对错,可能和爱一样。”


  王一博背后冒了一点细汗,有种秘密被窥破的尴尬和恐惧感。


  肖战见他接不上话,笑了笑:“我随口瞎说,我不了解密宗,但是我觉得你既然信奉了,便不要轻易批判比较好。”



  是啊,批判神祇,又有哪个信徒舍得。



  餐厅其实离王一博目前集训的地方不远,吃饱了的肖战知道了就非要拉着王一博散步回去,他笑称自己奔三的人了,也该过过老年人的养生生活。


  他一边走,一边叮嘱王一博,骑摩托也要做好防护,不要一股脑横冲直撞,安全最重要。


  大概他又想起了王一博撞倒他又一头扎进了绿化带的第一面。


  弟弟此刻好乖好听话,一直在头答应。


  等肖战唠叨完,他的宿舍也到了。


  “别嫌我唠叨,弟弟,年纪大了,怕的就越来越多了。”


  王一博摇摇头。


  “战哥,你也是。”


  魂牵梦绕的肖战近在咫尺,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搂住肖战纤细的脖子。



  “在片场入了戏也要记得出戏,记得不要随便去爱别人,也不要爱太多的人。”



  他觉得什么狗仔什么偷拍都该下地狱见鬼,他只想把肖战搂过来,带着期望和绝望,狠狠地在他唇上啄一口。



  “记得有空的时候爱一下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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